来，就看到自己的脚踝上有一个巴掌印——你瞧瞧，对，就是这么大。不过，后来就好了，再也没有看到过。”

    “我用磁力仪检查过，那里的地磁不正常，你知道外国的猎魔人有一种仪器吗？只要幽灵靠近，它就会哔哔哔地响。你去买一个放在这里，肯定也会响。”

    “在灵异点拍摄？不，不，你们会害了自己，不要去打扰亡灵的沉睡，这很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大师？不行，大师来了也不顶用。你看看，我这里有一个护符，XX寺庙买到的，只用五千日元，很灵的。你们最好也买一个，我认识那个和尚，让他给你们打九折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(③42967465)

    在满是雪花和频闪的电视中，马恩聆听着这些在普通人看来犹如闹剧一样的对话——他可不觉得电视里说话的人都是傻瓜。这个节目显得很蠢，但是，正因为蠢才有趣，观众可以从批判中找到乐趣，可以从他人的蠢话和愚蠢的表现中明白自己的优秀。哪怕是司空见惯的套路也没关系，哪怕是故作聪明，夸夸其谈也没关系，这个节目的摄制，就得让人吐槽“电视里的家伙都没我聪明”、“看看这家伙拙劣的谎言，我都看不下去了”才行。

    可是，即便是夸夸其谈，谎话连篇，电视里的人也绝对不能完全只说谎话，没有人可以在没有半点现实基础上编造谎言，在普通人认为的“满口谎言和牛皮”中，找到谎言和吹牛背后隐藏的现实基础，马恩结合自己得到的情报，尝试从他们的话中找出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例如有人说“后来才知道那里曾经是墓地”，这样的用语就让马恩有些在意：

    ——曾经？

    ——地磁？

    ——亡灵的沉睡？

    这些在马恩感到在意的用词，有不少可以和他所知的情况扯上关系，当然，说话的人也大概并没有亲身体验，大概只是道听途说，以讹传讹，在这个传播和联想的过程中，情报都不知道被扭曲了多少次。可是，就以马恩自己的工作经验来说，仍旧还会剩下一些“真相”。

    马恩不厌其烦，专注地聆听和追索，将自己在意的地方记下来。哪怕看不到画面，他也可以只根据声音，在画面中勾勒出一个动态的画面。不过，说实话，这些人带来的有用信息还是很少的。想要从捕风捉影和夸夸其谈中找到有用的东西，就概率来说，无异于撞大运买彩票一样。

    马恩当然知道自己得到的回报，远远不等同于他花费的工夫。自己正在做的有多少是无用功？大概百分之九十九都是。可是，万一，万一有什么——

    马恩平静地，耐心地，逐一去分析听到的话语，仔细翻捡这团废话的垃圾堆。

    他不想错失任何自己本来可以得到的情报。哪怕最终结果证明，他此时在做的事情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他只是有些可惜，录像竟然没有画面。他也不清楚，明日花在录制后是否有检查过。不过，这种只播放一次的节目，就算事后检查录像也没用。

    节目主持人完成对游人的采访环节后，和摄制组一起向树林深处进发。他们惊叫连连，表示这片人际罕至的树林太过阴森和茂密，简直就像是“每时每刻都准备着要杀人”，昆虫、蛇、有毒植物、甚至还有沼泽……夸张的语气让只听声音的人以为他们走进了亚马逊的原始森林。但实际上，他们只是在一个市民公园的自然保留地里跋涉而已。

    然后，节目摄制组终于抵达目的地了。马恩看了一眼时间，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。他不由得想：这真的是灵异节目？

    节目主持人兴奋不已，用一连串不喘气的高速讲解，来说明这个节目的拍摄困难，以及这种拍摄困难的背后，还有着更让人大开眼界的秘密——从外围抵达真正目的地，这一路上的艰辛，正说明了这个灵异点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对，节目主持人就是这么说的，仿佛他就是这么想的，旁边还有一个副主持人一唱一答，调动气氛。

    听着这些人兴奋的声音，马恩倒想看看其他灵异节目到底是怎么拍的。他记得，三丁木公园的灵异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拍摄了，这些灵异地点可是宝贵的综艺节目资源。

    关于四号房的怪谈，在这个节目中只有游人采访的环节数次被提起，并立刻被主持人打断了，或许也被节目后期制作剪掉了——总之，四号房怪谈在这个节目中不重要。在他人眼中，这很正常，但在马恩听来，却有些玩味。

    马恩不会贸然去肯定什么。但是，四号房怪谈和三丁木公园的灵异点密切相关，四号房怪谈也是一个上过报纸的怪谈，也同样是综艺节目的资源，也是扩展节目内容的渠道。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吗？他们当然知道。但是，马恩不知道，在拍摄这个节目时，策划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，承担着怎样的压力——或许没什么想法和压力，只是单纯不打算用这些元素，这也是可能的。

    马恩躺在沙发上，放松了一下姿势。下一刻，屏幕再次出现剧烈的波纹，之后，影像画面“啪”地一下弹出来。

    马恩又稍稍坐直了身体。现在，节目的主